喵馅饼子

把痛苦留给虚拟,把欢乐留给现实

孽缘

*沙月,尉裴师徒向(?),狄大人打酱油
*欢脱向短篇,含轻微私设

东风带雨逐西风,大地阳和暖气生。
适逢立春,东风送暖,冰雪开始消融,县官报春之声响彻街头巷尾,时不时传来些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洛阳大理寺
“老狄!”沙陀忠抱着个陶罐从房间走出来,下意识地寻找狄仁杰练功的身影,却只看到残雪尚存的大理寺庭院内只有几个扫雪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天子携三公九卿迎春的日子,心中隐隐有些失落。不过转念一想,这会儿没案子,寺卿又不在,不是正好落得个清闲。于是转身到药庐关起门研究他的医书去了。
正当他把手里的陶罐放到架子上,忽然喀喇一声,架子就朝他的方向倒下来,上面的瓶瓶罐罐叮叮当当地晃荡,眼看就要掉下来。沙陀慌了神,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见一道黑影刷的一下从房梁上落下来挡在他面前,眼中景象再次清晰时,架子已稳稳地立在原地。
沙陀忠目瞪口呆地盯着从天而降的水月。
直到一个陶罐坠地发出啪的一声,他才反应过来,震惊道:“你,你怎么来了?”
倒不是不想她来,事实上,不想也没法赶她走。继天王案之后,水月就时不时出没在大理寺,房顶上突然冒出个人来那是常有的事,最离谱的是有一次她大概是饿了,无声无息的蹦到膳房去,把掌勺的大爷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没把锅给掀了,直喊进賊了,整得一群人跑到膳房去捉贼。
不过除去这类乌龙事件,水月也是帮了大理寺不少忙,由于她是江湖人,没那么多规矩,大理寺办案也少了些拘束,狄仁杰也就默认了她的存在,顺便让她跟自己兄弟培养培养感情什么的。
不过这会儿又没啥事,她干啥来的?难不成又是来偷吃的?不对,偷吃的该去膳房啊来这干嘛……难道是劫色?
“胡思乱想啥呢?”看着沙陀忠满脸可疑的表情,水月一头黑线,抬手猛掐他腮帮子,“老娘是这种人吗,枉我好心来看你。”
“嘶……你下手还是这么重。”沙陀揉着腮帮子直抽气,突然想起些什么,忙问道,“刚刚那个架子也是你撞倒的?”
“不是,”说起这个,水月皱起眉头,“我是看到架子好像被什么人推倒了才下来的,你有什么仇家没有?有人想暗杀你?”
“我在中原能有什么仇家啊?老狄还差不多,”沙陀忠撇嘴道,“我又不会武功,还用暗杀?再说谁暗杀用这么笨的法子啊!”
话虽这么说,经过这么一出,两人也都有些紧张,都安静下来向四周看去,却是没发现什么踪迹。
“跑了?”沙陀忠率先发问。
水月没回答,侧身转到刚刚差点倒的那个架子后面,低头看地面,随后朝沙陀勾勾手指。
沙陀忠会意,走过去便看到刚刚唯一摔碎的那个罐子的碎片和散了一地的药粉,上面有几个清晰的脚印。
沙陀忠看到后松了口气,痕迹这么明显,要么这人跟自己一样不会功夫,要么内力不高,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脚印也忒小了点吧?!”水月惊叫道。
是个小孩?狄仁杰的?没听说狄大人还有子嗣啊?私生子?发现自己越想越偏的沙陀赶紧摇摇头让自己回归正题。
两人同时顺着脚印的走向看过去,发现脚印在门前就消失了,门上似乎也有,虽然没那么清晰,只能看出些微痕迹。奇怪的是,前面只有小脚印,这里却有大些的,与之前那种相互交错,方向也变得异常混乱。
沙陀正要顺着往上看,忽然听见一旁水月大喊一声:“小心!”紧接着被猛推一把,就见水月一闪身,叮的一声,一枚飞镖插在他耳边。
沙陀忠感到脑子嗡嗡直叫,不会吧?真有人要暗杀他?为的啥?威胁狄仁杰?抢药方抢药材抢医书?
“快跑!”水月却是由不得他细想,一把扯他到门边,还没来得及推开门,又飞来不少飞镖,水月挥开双刃挡开,沙陀忠也顺手举起板凳挡下几个。
“这飞镖是从上面射下来的,不过……”
没等沙陀忠说完,水月抢过话头道:“目标不是我们!”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人影纠缠着同时从房梁上落下,动作太快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出一个身穿金吾卫的服饰,应是那些大脚印的主人,另一个是个四五岁的孩子,那些小脚印一定就是他留下的了。
沙陀忠虽不懂武功,却也觉得这孩子看着格外机灵,打法也特别,既不像尉迟真金那样以刚猛之力为主,也不像狄仁杰那样带点以柔克刚的味道。
不过孩子终归是孩子,不久便落了下风,被掐住了脖颈,身体悬空。
“无耻!欺负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眼看水月就要冲上去帮忙,连带沙陀跑出去都忘了。却见那孩子张口就朝着那人胳膊咬下去,把那人痛得哇哇乱叫,伸开胳膊就想把他甩下来,哪还顾得着别的。那孩子松开口,一屁股摔在地上,又向那人扔出了个什么东西。只听砰的一声,冒出点火星来,紧接着烟雾弥漫,呛得那人直咳嗽,还捂着眼睛满地滚。
整个过程看得沙陀眼花缭乱,水月却已遮上她常用的面巾蹦到那人旁边,咔嚓一声就把那人胳膊扭在背后,一手持匕首抵在那人脖颈处,道:“谁?为什么穿着金吾卫的制服?为什么要置一个孩子于死地?”
正当沙陀心中感慨水月在大理寺呆久了也有大理寺审案的派头了时,哐当一声巨响,门从外面被暴力拉开,靠着门的沙陀一个没站稳摔出去,刚好摔在刚拉开门的尉迟真金脚边。
“老芋头?!”沙陀此时可谓是又惊又喜,惊是因为尉迟这突兀的出场,喜则是因为能管事儿的来了,这人怎么说也穿着金吾卫的服饰,该归他这个上将军管吧,就算是假冒伪劣的也该澄清一下吧。
尉迟看起来比沙陀还着急,直接越过沙陀走进药庐,沙陀忠本以为他会马上把那人抓起来,他却把目光聚集在那个孩子身上。然后,沙陀便难得目睹了上将军急得直跳脚平日傲气全无的画面。
“你,你,你这小子是要急死我啊,你让我怎么跟你爹交代?你爹疼你不跟你计较但是你要出个三长两短他准找我麻烦!”
面对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大串,沙陀目瞪口呆,然而那孩子只是淡定地瞥一眼尉迟,吐出一句:“啰嗦。”随后将目光转向被水月制住的假冒金吾卫身上,又瞄两眼尉迟,仿佛是再说:与其在这叨叨我,不如赶紧抓人将功补过。
尉迟狠狠瞪了那孩子一眼,但还是走过去接手了被水月压制的人,还略带变扭地道了声谢。押着那人经过那孩子时,语气放软了些,道:“东来,还不跟上,你不早就想看军法处置是什么样的吗?”
“你不嫌我给你添麻烦?”被称作东来的孩子斜他一眼,好似生气了,但沙陀却看出他眼底有一抹狡黠。
“这个……”尉迟一脸纠结,眉毛都拧一块儿去了,最后还是咬牙切齿说了句,“你抓到人还是有功劳,闯的祸我可以不告诉你爹……”
“哈哈哈,”东来笑得脸上都能开出花来了,一脸恶作剧成功的得意,“尉迟大人的心意小的领了,可惜我改主意了,大理寺比较好玩哈哈。”
就见尉迟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咽不下吐不出,只好就这么押着人先回去了,走前还不忘交代一句:“沙陀忠,这孩子交给你了,你可看紧了,不然裴老大人要烧了大理寺的。”
留下沙陀忠和水月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那孩子这会儿倒是大方,全然不似刚才对尉迟那样不客气,朝二人拱手道:“裴东来谢二位救命之恩!”说着就行一礼。
“举手之劳不值一提。”水月道。
沙陀忠这会儿终于得以仔细打量这个孩子,发现无论五官还是气度都无可挑剔,年纪不大却已透出一股凛然正气,不知是不是受父亲影响,非要说的话,就是眼底透着股狠劲,因此有些戾气,只可惜,竟是个白子。
“这位姐姐好像有些疑问?”经裴东来这么一说,沙陀忠也注意到,水月眼中似乎有些疑惑。
“裴然大人可是你的亲生父亲?”这还是沙陀忠第一次听到水月用如此犹豫的语气说话。
听到这个问题沙陀紧张起来,这该是对方的痛处吧,水月为何这样问?
“何出此言?”裴东来眉毛一挑
“我也不确定……但你看起来很像一个人,一个江湖人。”
裴东来一愣,随后笑道:“不过是长得像罢了,人有相似吧。”
“大概吧。是我多心了。”水月答道,但沙陀看得出她其实并不这样想。
为了缓解气氛,沙陀提出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一下,然后去院子里走走,其余两人也纷纷答应,水月跑出去买了些点心回来,两大一小吃着点心在院子里散心,裴东来还跟水月讨教轻功,直至夕阳西下,三人便回到药庐一起研究医书。
第二天沙陀忠腰酸背痛地在药庐里头醒来时,那两人都不见了踪影,以至于他差点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梦,直到他推门出去,突然听到一声惊呼:“这是遭贼了吗?偷东西也不用拆屋顶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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