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馅饼子

把痛苦留给虚拟,把欢乐留给现实

错误育儿指南

*关于一些亲子组(?),还是2000+,其实就是斯强克和索萨,芙蕾雅和弗朗哥,标题很沙雕但内容其实不太……甚至可能有点刀(虽然我觉得还好)


达克夏尔出镇的路弯弯绕绕,如果不是花子的记忆力一如既往的优异,他们大概率是出不来的。但显然这群人都不是很想讨论如果,毕竟一旦讨论起来,那有无数种可能他们会死里边,但现在他们出来了,讨论什么都只是给自己添堵的无用功,因此他们都默契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吵闹的依旧吵闹,安静的依旧安静,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这场灾难闭口不提。芙蕾雅抱着弗朗哥,却好像手脚不知道往哪放似的。伊曼本来正和冷着脸的花子解释什么,发现对方完全没有搭理自己后尴尬的扭头,正好看到芙蕾雅焦躁的模样,心想她大概是烟瘾犯了,正想拍拍弗朗哥暗示一下,就见小孩儿兀自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拽拽芙蕾雅的胳膊:“姐姐吃糖吗?”

伊曼看着芙蕾雅眼中闪过犹豫,但马上咬咬牙接过去。

“谢谢。”她压低声音说,摸了摸小弗朗哥的头,“好孩子。”

在芙蕾雅注意到之前,伊曼悄悄把头扭回去,心想芙蕾雅真是捡了个宝。

车子七拐八拐终于到了火车站,正打算各回各家,却看到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

剃成平头的金发和有些不符合年纪的身材,好像是索萨带出来过那个孩子,叫斯强克的。外貌形象也不过提供参考,那个人看到他们后猛烈挥手的动作才是真正的定音锤。那孩子满头大汗地跑过来,眼里是掩饰不住地期待。

欢迎回来,索萨呢,他问。

老同学们眼神递过来递过去,很久都没有一个人出声,除了罗伊一脸疑惑地看看斯强克看看花子,好像在问索萨是谁。

最后还是芙蕾雅皱起眉头“啧”了一声,开了口。

“死了。”她冷冷地说。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芙蕾雅的衣领被拽住了。

“不可能!不是同学聚会吗?”

芙蕾雅沉默地看着少年人通红的眼眶,也不推开他,没事人似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点上。

见对方没反应,斯强克拽得更紧了。

“回答我啊!”

红发女人依旧沉默着,只是深吸一口烟,然后吐在斯强克脸上。

斯强克呛得直咳嗽,但依旧没放开。

伊曼冷汗直流,觉得这似乎已经到了不干预都不行的地步,扯出一个哄女孩子时常用的笑容,上前道:“哎呀哎呀人也不是我们杀的啊,我们也很惋惜,是真的有很危险的东西,我们也是死里逃生,你不知道,魔……唔唔唔。”

只是他还没说完就被金发医生从后方捂了嘴,后者赤色的眼睛里闪过警告般的神色,然后把他往旁边一推不再看他。

“我数三声,”医生懒洋洋地说,“到第三声你还没放手,那我只能把你当安全隐患解决了,三……”

斯强克瞪过来一眼,但很快就接上了对方坦然的目光,平和却也冷漠,就好像如果他不照办下一秒就会被丢到铁路上被碾死--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危害公共安全,他冷汗也下来了,颤抖着放开了手。

他颤抖地站在原地,腿不住地打抖,眼神游移,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

刚刚一直没发话的花子这时终于有了动作,她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肩,道了一句节哀,然后拉着罗伊进了站。

一直躲在芙蕾雅身后不敢作声的弗朗哥此时也终于钻出来,扯了扯芙蕾雅的衣角:“姐姐你没事吧?”

“接什么姐,”芙蕾雅没好气地答,“叫大哥。”

“……大哥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我跟你说,这种只有四肢发达的家伙就没什么好怕的,你以后可千万不能这样知道吗?”她又吐出一口白雾。

“好,”弗朗哥小声地答,“我不会的。”

而且我会离这种人远远的,他想。

医生拍了拍她的肩,说别抽了,你也不想弗朗哥吸着二手烟长大吧。芙蕾雅冷哼一声但还是掐灭了烟。然后弗朗哥就看着刚才还一脸冷漠的男人露出笑容,半蹲着跟他说有缘再见了小弟弟,被芙蕾雅呛了句要滚快滚后也转身离开。

只是在和斯强克擦肩而过时,医生停了停,低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只有斯强克心里清楚,他说的是:

对于一些人来说,死亡并不是真正的结束。

零一紧随医生其后,最后是终于冷静下来的斯强克和芙蕾雅母子。弗朗哥时不时抬头看芙蕾雅的脸色,虽然她还是一副全世界都欠了她八百万的模样,但眉头好歹皱得没那么紧了。

小孩默默地松了口气。


之后弗朗哥有一段时间没再见到这群古怪的大人,虽然中间见了另一些大人。在一个封闭的,看起来与达克夏尔完全相反的地方,那里的人都很严肃,常板着脸,用很快的步伐走来走去,就好像世界上的事情多到永远做不完。芙蕾雅说那是他父亲工作的地方。

“那,那我以后也要来这里工作!”他当时说。

但芙蕾雅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说不,你最好一辈子别来。

他问为什么,而芙蕾雅当时只说这地看着就像个血汗工厂。

“反正我是不会送你进去的,”回程的路上芙蕾雅这样说,她又想掏烟盒,想到尼尔的话收了手,转而掏出一颗糖剥开丢进嘴里,“如果你非要去……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得提醒你,那群活人能说出的话,恐怕不比死人多。再说了,你爸的经历也没多好吧。”

这话对一个小孩来说挺残忍的,但芙蕾雅一向是这样,诚恳到了显得口无遮拦的地步。

好在弗朗哥也习惯了她的坦诚,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再次见到那个给他带来莽撞不讲理的第一印象的少年是在索萨的葬礼。除了那群古怪的大人中的几个还有一些和他们年纪相仿的人,他们有些哭哭啼啼有些面无表情,共同点大概是压抑。芙蕾雅通常对活人其实是没多少话的,于是他们这个角落始终无人问津。

唯二跟他们打招呼的只有那天跟他说有缘再见的金发男人和跟谁都套两句近乎即使这个场合也依然笑嘻嘻的黑发男人,而芙蕾雅无一例外地三两句话就给呛回去了。

芙蕾雅拉着他去墓碑前放花的时候他才得以近距离接触那个冲动的少年,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个人这次反倒没有哭,只是看起来很疲惫,完全没有了那日的冲劲。

“哥哥,你没事吧?”

弗朗哥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第一次无视了芙蕾雅的目光。

“我?我……没事。”斯强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想不通这小孩突然找自己搭话的理由,然后他看到了牵着弗朗哥的芙蕾雅,咽了一口唾沫,“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真的没事,只是太累了……”

“还有……”他看了看芙蕾雅,“那天的事,对不起。”

芙蕾雅瞥他一眼,发出嘁的一声:“我还不至于跟个小孩过不去。”

斯强克没再说什么,摸摸弗朗哥的头,离开了。


而后来弗朗哥的头脑被咀嚼声和黏液的声音糊住时,他最后悔的就是当时没有跟斯强克多说两句,又或者没有多安慰芙蕾雅几句,问问她为什么信赖尸体多于活人,再或者没有了解那个有趣的医生多一点。

他在心里嘲讽自己,他一直觉得自己必然是能够坦然赴死的,但人只有在真正死亡时生理系统才会提醒你你有多么不甘心。

大哥,最后还是没听你的,对不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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